职人故事 | 寻找被我们遗忘,却藏在中国人骨子里的酒
上帝创造了人,同时也创造了人和人之间的鸿沟。于是他们又造了酒,来填平这些沟。
——农民骆逸说
我们今日称作文化、教育、文明的一切,终有一天要带到公正的法官和酒神面前。
——尼采说
有事没事喝一杯,江南米酒。因为,太好喝了。 ——我说
探寻藏在中国人骨子里的酒,却找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米酒江湖
2000多年前,屈原喝了楚怀王铜鉴冰镇的糯米酒后,总是念念不忘米酒的清香冰爽:挫糟冻饮,酎心凉些”。
唐宋那个年代,人们在田地劳动,也喜欢用冰鲜米酒消暑解渴。
去过全国许多地方,喝了几十种米酒、黄酒,还是找不到想要的那种口感,层次丰富、香甜甘爽、年轻活力……
我一直在想,为什么现在就没有了好喝的米酒?
2012年,我离开都市快报,与好友一起创立了包含酒吧、咖啡吧、餐饮等业态的生活休闲文化品牌——老木头乡村。
酒吧、咖啡吧、餐饮,生活休闲文化类集全。好多老外喜欢来这里,也是在那里认识了不少朋友,包括音乐人Peter。
和音乐人Peter,左边是我
一边在最日常的企业经营中不断学习管理和经营,一边也做了大量有趣的家具及工艺品。
老木头乡村的所有家具、摆设都来自我们亲手设计制作。
我的手绘设计稿
我邀请过宋冬野、万晓利、马頔来老木头乡村演出,也举办过嘉兴最成功的音乐节。
老木头乡村,成了众多音乐人、文化爱好者的聚集点,也成了嘉兴的文化地标。
我和音乐人宋冬野
在老木头乡村唱南山南的民谣音乐人马頔
在老木头,我遇过无数好酒之人。
他们说起人头马、轩尼诗、一些国外知名酒庄的时候,总有着一种莫名的骄傲感,似乎这些酒带着某种高贵的血统。
这一直让我很困惑,难道中国就没有有格调的酒?
中华民族也曾有过灿烂的品酒文化,应该有一款藏在中国人骨子里的酒。
很多因素,都最终指向了米酒。
米酒是“世界三大古酒”之一,从水到曲到米的选择,都有着极其玄妙的可能。在宋朝,米酒和幸福、和生活本质的联系是最直接最本真的。
我就决定,去寻找被我们遗忘,却藏在中国人骨子里的酒——米酒。
古人饮酒有一种情感很饱满的仪式感,比如曲水流觞、青梅煮酒、投醪犒师。
李白有个专属酿酒艺人叫纪叟,纪叟死后,李白非常悲痛,写了首诗纪念他:纪叟黄泉里,还应酿老春。夜台无李白,沽酒与何人?
可见,连李白这样的酒徒,对酒,都是那么挑剔。
米酒的口味,契合国人的味蕾,也符合国人养生的理念,但宋朝以后,米酒开始渐渐没落。
岁月的长河里,白酒日渐兴起,国人的米酒渐渐被人们遗忘,甚至快被日本的清酒和韩国的米酒超越。
于是我就决定,去寻找被我们遗忘,却藏在中国人骨子里的酒。
2015—2016,在路上的两年。
先后跨越浙江——江西——福建——安徽——江苏,只为寻找那一口藏在中国人骨子里的酒。
凭着小时候对于甜酒酿的味觉记忆,把上面的点儿踩了个遍,却寻觅不到那种味道。
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总念叨着那口感。最终决心研究米酒的酿造工艺,尝试着自己去酿酒,造一款理想中的米酒。
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,拉开窗帘,阳光扑进室内,内心更加坚定,拎着包毫不犹豫的出了家门。
开始了寻找红曲和米酒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的路。
学习关于水的优化,曲的优化,米的优化,工艺的优化…
酒的酿造其实是一场时间的艺术,也是一场微生物的华丽乐章。
每一次酿造都是水、曲、米、温度、时间等各种不同属性的综合平衡。
我们的米,借鉴日本清酒“精米步合”工艺,遵循《齐民要术》反复强调的“其米绝令精细,淘米可二十遍”、“米必令五六十遍淘之”,将米粒外层富含蛋白质和脂肪的部分细细磨去,让米达到极其洁净的程度,优质发酵和糖化程度,提升酒中香酯水平。
古人在酒曲中使用中草药,最初目的是增进酒的香气,一些中草药成分对酒曲中的微生物繁殖还有微妙的作用。
而现代人做事讲究效率,化学酒曲效率更高,便纷纷用化学酒曲酿酒。但要做出真正口感优秀的好酒,草木曲依然是绕不开的。各种中药草丰富的矿物元素、微生物组成是打造酒体丰富口感的重要因素。
我们使用草木曲,可以给完美的红曲增加那么点香醇绵长,还有风姿绰约。
古人说,酿酒山泉为上,井水次之,江河水再其次。而现在大多数酒厂用的都是自来水,在于水的选择上,我们不能将就。
我们在酿酒全流程中,包括清洗酿制工具时,都使用恒温山泉水,让水和空气中的微生物充分参与风味的酝酿。
江南米酒与一般米酒的根本区别在于,控制酒精度的方法不同,而产生了天然的低度清甜的口感。
一般米酒、黄酒发酵之后无法控温和停止发酵,要生产低度酒只能加水稀释,而江南米酒对酒精度和糖酸比的控制全在酿制工艺中实现。
结合非遗传承人的古法和留美生物制药博士的研究,使用恒温车间精确控制高温发酵和低温发酵的时间,让糯米在糖化向酒化的过程中,准确减缓发酵,控制酒精度的变化和酸甜度的平衡。
这时的米酒味道清新自然,鲜活甜美,青春洋溢。
酿制一款理想中米酒,这样的选择和研磨,足足花了三年。
三年时间,100多次失败后,2016年的12月,我们终于成功研制出预期中的米酒味道。
当我们把制作好的小样拿出来时,一位有20多年经验的酒厂厂长兴奋的说,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米酒!
一位外国友人喝了我们的米酒原酿,对层次丰富口感婉转的酒浆赞不绝口,惊讶的合不拢嘴。
这些赞美,更让我感受到了一种使命感,一种致敬传统的表达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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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文:江南米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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